回到宿舍后，我在网上填写好个人信息、教育经历、项目经历、校园经历、实习经历、荣誉奖励等信息，提交申请后，已将近9点。我靠在椅子上，双手揉着后背——找工作的第一步就如此费劲。

“怪不得，国际物流，我之前还以为你和他们一样，也是往年没有找到工作的师兄。”说到这里，马燕露出懊悔的表情，“我往年就是预备得太晚了，前期一直备考，直到9月底才意识到也该找一份工作。我要是能像你一样提前预备，往年秋招也不至于跟个小白似的，一直被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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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穿着正装，带着证件，我早早赶到了指定的酒店大厅。签到、浏览名单后，发现前来口试不仅有同校的同学，还有本市其他211院校和普通本科院校的。和这些应聘者聊了聊，才知道第一轮是“群面”，后面至少还有两轮“单面”。

“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宣讲会。”我老实回答。

打醒我的第一个巴掌，来自“华星光电”。

我更好奇HR怎么能有精力把上千份的简历全部评估完毕。后来听同学说才知道，人家公司招聘系统后台可以设置关键词筛选，比如只招聘研究生、本科需要211及以上、要求四六级、要求名企实习经历等等，不符合条件的，系统会自动过滤。

就在冯师兄回复我没多久后，我在学校就业信息网看到华星光电将在1号教学楼的302教室举办一场宣讲会，时间是晚上6点半。对于这家公司，我了解未几，粗略浏览了一下官网的招聘岗位后，我没有什么应聘意愿，但出于为后续秋招做预备的考量，我还是报名参加了。

一位系着红领带的男生在确认我真的是首次参加应聘后，略携同情地解释道：“群面又被称作‘无领导小组讨论’，起初只有公务员招聘会采用这种方式筛选应聘者，现在越来越多的公司通过群面来考察候选人的领导能力、沟通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。关键的一点是，70%以上的同学都会在这一关被淘汰。”

“要是有合适的，谁愿意来公司少、岗位少的春招挤来挤往。”一位看起来有些烦躁的师兄抱怨道，说话时，手里的简历袋往返扇着，没有停过。

“现在尽大多数公司都是在线网申，简历筛选，测评、笔试，然后口试的——你不知道？”我左手边一位叫马燕的师妹说道。进门时，我们有过交谈，她说是大四本科生，一心预备考研，往年秋招只是简单找了个工作保底，可惜报考浙大失败，只得今年春招再尝试下能否找到更满足的。

9点，准时进进会议室，候选人按照编号坐好，口试官宣读群面规则：每位同学30秒自我先容，3分钟浏览题目，30分钟无领导小组讨论后，推举一位发言人，作3分钟总结。

“不可以现场投递吗？”我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
我诺诺地静了声，内心告诫自己：“不能落得像他们一样，都快毕业离校了，却连个工作都没有。”

坐着床上，念着短信，我不自觉地笑出了声，苏宁物流基地 ，仿佛收到的不是口试邀约，而是份录用通知。

我和那几个研三的师兄客气了几句，好奇地问道：“怎么往年秋招没把工作的事定下来？”

这是2019年3月，我向刚参加工作的冯师兄询问“最近工作怎么样”时，他给我的答复。2018年秋招，冯师兄的“三方”签在了深圳富士康，每月工资超过1万2。不曾想，试用期还没过，他竟说出如此丧气的话，这让即将开始找工作的我产生了深深的忧虑。

我暗暗告诉自己：“一定要找一份高工资、有发展的工作。”

我守着手机，终于在晚上11点42分收到了口试邀约短信：亲爱的XX同学，你好！感谢你对华星光电的关注，现诚邀你参加工程技术类职位的第一轮口试。

“我看不到未来。”

我以为自己作为一名985大学的硕士毕业生，这个目标应该不难实现，可现实却并非如此。

“红领带”话声刚落，同组口试的同学们都窃窃私语起来，我心里也不禁暗暗担心：“怎么刷人比例这么高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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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讲会持续了1个半小时，过半的时间，都是HR在先容公司的发展历程和福利待遇，邻近结束时，HR在投影上展示了一个二维码：“同学们，本场招聘不收纸质简历，有意向的同学请扫描屏幕上的二维码或登陆官网，在线投递。”

可等我提前半小时到达教室时，发现已经没有空座位了，就连讲台四周也站满了人。我挤进人群，寻摸了个角落站好。投影上循环播放着华星光电的宣传短片，尽管视频音量很大，可并没有几个同学真的往看。大家都在私下交流，我静静听了会儿：斜前方的3个人是考研失败的大四师弟，右手边的是往年秋招没有找到工作的研三师兄，当然，也有和我一样，提前了解情况的研二学生。